花咏的手被他牢牢攥着,脸被灼热的眼神盯住,好像正被人热烈地喜爱着,他深吸了一口气,颤动着眼睫凑上去,主动亲了亲alpha的淤紫的嘴角,问他:“疼不疼。”
盛少游抓着他的手,按到心口,“不疼。”
他好像在说,打架不疼,但心很疼。
花咏不由自主地冲他笑了笑,alpha的手一下攥得更紧,“今天怎么肯赏笑脸?”
笑脸即刻绷住,他不笑了,但温和的笑意仍停留在眼睛里:“盛先生挂彩的样子也很可爱。”
盛少游啼笑皆非,拎着他的手腕凑到唇边吻了吻:“可爱吗?”
“嗯,很。”
时间好像倒退回了几个月前,花咏蹲在烤箱前,紧张地盯着他的小饼干,盛少游凑过去捣乱地吻他,他便抱怨:盛先生太黏人,而且不乖。
盛少游:我很黏人吗?花咏立马轻轻笑了,说:嗯,很。
还说:盛先生,你要乖一点呀。
这情景,明明才过去没几个月,却已恍若隔世。
花咏回家后,盛少游再没和他分过房,两人每晚相拥着入眠,分享温热的怀抱,入睡后浅浅的呼吸,间或分担一些坏的梦。
花咏做噩梦时也非常安静,盛少游发现他做噩梦纯属偶然。
有一天,他偶尔半途醒来,察觉到花咏的手和脚冷得像冰块,呼吸比平时要重、要急,伸手一摸,背上全是汗。
他把他推醒,花咏便惊叫着坐起来,嘴里喊着“不要”
。
他想表达的一定不是“不要醒”
,而是别的、更深层的“不要”
,他的眼睛睁得很大,眼里溢满绝望,没有梦醒时的惺忪,只有清醒到尖刻的惊惧。
盛少游抱住他,感到前襟缓缓地被眼泪浸湿了。
怀里的oga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胸口,像只躲避惊吓的鸵鸟,哑着嗓子问:“盛先生,我还忘得掉吗?”
盛少游毫无把握,却还是抚着他的背,哄他:“一定能。”
有人说,只有制造出好的记忆,才能把坏的那些盖住。
但花咏亲密关系方面的记忆实在太坏,就像一张从未开垦过的白纸,“我等盛先生回来再吃。”
管家说,“您早饭也还没吃哪,再饿下去怕是要饿坏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
“可少爷出了趟差,要好几天不回来。”
花咏手中剪枝的剪刀一顿,问:“盛先生的易感期到了,是不是?”
管家是个年长的beta,闻言一愣,闭着嘴什么也没说。
花咏便笑了笑,随手把剪下来的花枝放到藤木编成的篮子里,又弯下腰拎着喷壶给花圃里的四季兰和木芙蓉浇水。